涉皑

骑在墙头,挖坑能手
如果不连贯就是因为有车屏蔽了,特殊时期大家理解一下,鞠躬!

【蔺靖】相夫教子蔺恶少 (中)

祝大家周年快乐!!!楼诚再战八百年!!!

大概是一个,父母应试教育失败的故事【大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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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赋仪和蔺赋书天生一对熊孩子,离家出走的事情不是没干过。不小心砸了花瓶,去苏宅梅伯伯那里躲一躲(顺便摸回来一个新的),偷吃了父亲给爹爹做的糕点,去隔壁静伯母那里藏一藏(央求赏赐一包榛子酥)。只需萧景琰在琅琊府附近转过一圈,便总是能把人找到。

但是这次却不一样,萧景琰深夜追出去,几乎将金陵城所有熟识的友人从被窝里硬生生扒了出来,寻访一圈,也没有找到两人的踪迹。

当他拖着疲累的身躯从城另一头一步步挪回来时,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了。初冬时节,太阳升起的时候最为寒冷。一点红日在薄雾中泛着冷冷的光,照亮脚下湿滑曲折的石阶。

在寒风中寻了一夜,萧景琰脑子都冻住了。他将毫无知觉地双手缩进薄薄的单衣中,迟缓又滞重地往回走去。

早知道跑出来时……就多穿一件外袍了……

鸡鸣伴着人声响起,起早赶集的人三三两两地遛出来,为空荡荡的街道增添了一丝人气。买早点的支起摊来,一排排笼屉整齐划一地列在火上。扛着载满蔬菜的扁担的农人轻快地穿梭在人群之中,一边躲闪一边吆喝。

“哎——新鲜的菘菜嘞——”

萧景琰行动迟缓,被不长眼的扁担接二连三撞了几下,也不疼,怕是冻得连疼都觉不出来了。

他却不在意,恍恍惚惚只盯着脚下奇形怪状的石砖,想着方才梅长苏打着呵欠同自己说的话。

“叶有百态,花有千姿,世间万物本就异彩纷呈,你是断不能强迫一株草生生拔高为参天大树的,”梅长苏抱着睡眼惺忪的小霓凰,满眼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女孩,“凰儿三岁习武,天资聪颖,生来就是驰骋疆场的巾帼英雄,我又怎能把她当成金丝雀,关在笼中叫她学一辈子女红呢。”

“可……你舍得吗?”萧景琰抚了抚女孩蓬松柔软的发尾,心中生出一丝迷茫和恐慌来,“只怕陪做了嫁衣,功成名就万骨枯啊……”

“世间机缘巧合儿女情长,又怎是我们区区一介凡人说得清的呢?”梅长苏笑起来,冲着萧景琰点了点头,“占星算卦终是有违天命,因缘早晚要报应回来。莫不如随遇而安,无心插柳,事到尽头必将尽如人意。”

萧景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心里却逐渐敞亮起来。

他生得穷苦,幼年时见惯了穷人家的孩子被逼着卖身为奴,如行尸走肉一般死气沉沉。林殊曾一次又一次地告诫他,人生这一辈子定是要为自己而活,倘若飞鸟被折了羽翼,游鱼被剪了尾鳍,便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了。

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懂,换作旁人,他一定会去劝他自在而执着。可是当真换成骨肉至亲,他却又自私地退缩了。

以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子女,又同那些混账双亲有何不同呢?

萧景琰浑浑噩噩地想着,不自觉就走到了琅琊府附近,被几个眼见的下人瞅见了。

“少奶奶——少奶奶回来了!”

话音未落,蔺晨三步并两步从里面冲了出来,迎面将萧景琰抱了个满怀。

“怎么这么凉——快进屋去暖暖!”

“蔺晨!”萧景琰顾不得手指红肿刺痛,急切地攥住蔺晨的衣角,“我没有找到阿书他们——”

“那两个混小子,”蔺晨将怀中人的双手揣进怀里,心疼地吻了吻萧景琰结着霜的睫毛,“亏着我俩找了他们一夜,等把他们找回来——看我不打折了他们的腿!”

萧景琰手在蔺晨怀里,无意间触到他潮湿的里衣,想必是夜里奔跑不休,汗水竟湿透了衣衫。

“蔺晨……”萧景琰窝在蔺晨怀里,由他抱着向里屋走去。他想起方才梅长苏的劝诫,犹犹豫豫地不知道如何开口。

“怎么?”

蔺晨一脚踹开门,将人轻放在榻上,又一层一层脱了鞋袜,把人圈进被褥里,又往怀里揣了个香炉。

萧景琰见他忙来忙去,显然是刻意压制着对兄弟俩的怒气。他叹了口气,眼一闭心一横,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蔺晨。

“蔺晨——让他们去罢。”

蔺晨瞬间僵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琰。

萧景琰毫不退让,静静地凝视着脸上风云变幻的蔺晨。

良久,蔺晨艰难地开了口。想必是一夜奔波有些受寒,嗓音嘶哑而干涩。

“景琰…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萧景琰拽了拽蔺晨的袖口,试图让他坐在身边。然而蔺晨僵硬如寒冬屋檐下的冰柱,无法撼动一丝一毫。

“无论是投笔从戎还是周游山水,都任由他们去罢。若将他们一辈子禁锢在庙堂淤泥之中,怕是会让他们痛苦一辈子的。”

“所以?”蔺晨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景琰,“所以你纵容他们罢学胡闹,整日拉帮结派不学无术,不过会耍那几分三脚猫功夫,就得意洋洋自以为是盖世英雄?”

萧景琰听他说话愈发尖刻,不自觉地皱了眉。

“蔺晨,你何必作践自己的孩子呢?”他挺直了腰背,把暖炉搁在一旁,“虽然起步晚了些,但方面他们在习武还是颇有天分的,倘若加以打磨雕琢,从军历练,想必能成为叱咤沙场的大将军!”

“一派胡言!”蔺晨被最亲近的人拂了面子,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起来,“你又不懂习武从军,又怎会知道这其中的千难万险!”

“蔺晨!”萧景琰见他转身拂袖欲离,慌忙扯住他一片衣角,“你听我解释——”

“你先自己冷静冷静罢,我去找找他们。”

蔺晨的声音里掺杂着冰碴,顿时让萧景琰如坠冰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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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赋仪拉着蔺赋书,两人哆哆嗦嗦地躲在城门后面的荒草丛中。

今日是铁骑军凯旋的日子,天不亮,就有百姓早早地在城门口守着亲人归来。兄弟二人从家里逃出来就直奔城门口,在荒草丛中等了大半夜,无非是为了占个好地方,一睹铁骑将军蒙挚的风采。

“哥,你说说说父亲和爹爹会不会发怒啊……”蔺赋书冻得嘴唇青紫,哆嗦着原地蹦来蹦去。

“必然。”蔺赋仪也不好过,他全身都被冻得僵硬,一移身体就是剖骨噬心地痛。

“那咱俩得得得多在这里呆一会,等等等等父亲消气了再回去。”

“为什么不等爹爹消气呢?”身后传来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。

“因为爹爹心软——”蔺赋书哆嗦着回头看去,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“爹爹爹爹爹——你怎么来了?”

萧景琰又心疼又生气,拉开大氅把两人拉进怀中。

“那炊饼大娘的男人是铁骑军中的伙夫,大娘一大早来这里迎人的时候看见了你俩,连忙跑到府上通风报信去了。”

“父亲呢?”蔺赋书拼命地在萧景琰怀里蹭来蹭去,仿佛这样就能缩小一些似的,“他是不是特别生气……”

“他出门去找你俩了,还不知道你们在这儿,”想到同蔺晨不欢而散的场景,萧景琰叹了口气,“父亲非常生气,你们知道吗?”

“可是我想学刀,”蔺赋仪委屈的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出来,“我不想考状元。”

“我也想学刀,不想考状元!”

“那就去吧。”萧景琰亲了两个孩子一人一口。

“我才不要读书——哎哎哎?”蔺赋书下意识地反驳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,蹭地抬起头来,“爹爹你同意啦?!”

看着两人亮晶晶的眼神,萧景琰温柔地笑了笑,牵着两个人的手站起来。

“你们看到那个走在前头的蒙挚将军了吗?”

兄弟俩齐齐点头。

“边关作乱,蒙将军率铁骑军偷袭大渝,三日击破精兵数万,大捷回朝。金戈铁马气吞万里,端的是真真正正的英雄好汉。”

兄弟俩两眼泛光,无比艳羡地看着蒙将军远去的方向。

“你们兄弟二人虽不是作武将养大,从小却也没有落下基本操练,耍枪弄棒算是行家,天赋也不错。倘若你们甘愿吃苦,勤于操练,爹爹认为有朝一日,你们能成为蒙将军那般的大英雄。”

萧景琰的话语平平淡淡的,却轻而易举地沸腾了两个小小男子汉胸口的热血。

“爹爹!我们定能够成为大英雄的!”

兄弟俩齐齐跪下,冲着爹爹不住地磕头。

“好孩子,”萧景琰见二人心意已决,不由得展露宽慰的笑容,“你们若真喜欢,我便——”

“萧景琰。”

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。

萧景琰瞬间僵硬了身躯!冷汗顺着脖颈汩汩而下,濡湿了手心。他强迫自己扭过头去,竭力撑住自己发软的身躯。

蔺晨冷冷地扫视眼前的父子三人,眼角划过一丝哀伤,转瞬又化为狠戾。

“萧景琰—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?”

萧景琰又是一僵!

他竭力瞪大了双眼,想看清眼前人模糊不清的身形,谁知脑海中一片空白,却是连思考也不会了。

同居十余载,共抚一双人,被安稳生活麻木了意志,萧景琰本以为自己已同蔺晨抹除了主仆之间的隔阂。

可他没想到的是,直到如今,蔺晨竟然还把自己当做琅琊府区区一介下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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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码的时候睡了过去,如果有bug还请不要介意……

怎么办,现在码什么都想着肛肠科小赵,没救了

要开学啦,两个证要考还要社团迎新,估计更新又不定了qw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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