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骑在墙头,挖坑能手
如果不连贯就是因为有车屏蔽了,特殊时期大家理解一下,鞠躬!

【蔺靖】江湖路远 (上)

祝大家中秋快乐!贺文码不完只好分开发,争取明天完结。

《你的名字》中交换身体梗,乱七八糟的私设。

感谢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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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晨逐渐清醒之时,天光尚且熹微。打更人自窗外经过,哼着漫不经心的乡间小调。

他挣扎着坐起身,浑身酸软,眼前一阵阵地发黑。他下意识地呻吟一声,撑起手臂捂住额角。

杀千刀的小飞流——

忽然,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,怔愣地看着指尖缠绵缱绻的三千青丝。带着茧的指腹磨过发梢,露出墨黑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白。

这——

他怔愣着尚未回身,屋外却有女子声音低低响起。

“陛下,可要洗漱?”

陛下?

蔺晨脑海中千回百转,却仍旧毫无头绪,屋外之人未得答复,轻轻悄悄推门进来。

“陛下,可又是心口难受?”

蔺晨胡乱应着,手中细碎地摩挲身下的被褥。布料是上好的蜀绣,针脚细密,手感温凉,刺样是祥云环绕的龙凤呈祥,不是皇室的规格还能是哪般?

“你去给我——给朕拿面镜子来。”

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,蔺晨只当是又做了个荒诞不羁的庙堂梦,只想带着些戏弄心思玩耍一番,连带着过过嘴瘾。

谁知那侍女真执了面铜镜,将缀着明黄流苏的纱幔掀了起来,纤纤素手肤若凝脂,比起琅琊阁那些泼辣豪爽的来,不知强了多少。

恰有一束晨光掠过窗棱,不偏不倚落在蔺晨脸上,他微微眯了眼,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。

鼻若悬梁,剑眉入鬓,薄唇染丹,端的是一身龙气帝王面相。然而那一双晕着水雾的鹿眸又太过多情,却像是吟诗弄月的柳三变不慎生错了地方。

也是惊鸿之貌……

蔺晨生性风流恣肆,此刻竟对着自己的面容胡思乱想起来。

“陛下?”侍女见皇帝沉吟不语,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可是——出了什么差错?”

蔺晨回过神来,冲那如履薄冰的姑娘笑笑。

“无碍,为朕更衣。”

褪去绣着镂空木槿暗纹的中衣,蔺晨冷眼看着明黄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。

昨日同飞流闹着玩,混小子不小心将乱涂画的符咒贴在自己身上,谁知阴差阳错,符咒生效,看这架势,自己竟然同旁人换了身体。

而且要死不死,换身体这位……

蔺晨思及至此,微微笑起来。

还是当今圣上,萧景琰。

他不怕事大,只怕自己玩得不尽兴。

————

萧景琰睁开眼来,一张俊俏的少年脸庞忽地冒了出来。

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,萧景琰挣扎着往后挪去,警惕地盯着面前叼着根狗尾草的少年。

“你是谁?朕怎么会在这里?”

飞流心智不甚健全,却也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听了个八九不离十。少年也未发觉不对,只是兴高采烈地指指自己。

“飞流。”

说完又指指萧景琰。

“蔺晨。”

然后少年比划了个大圆圈。

“琅琊阁。”

萧景琰蓦然瞪大了眼眸。

大名鼎鼎的琅琊阁,他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不知,蔺晨一名也多有耳闻,正是那琅琊阁神龙不见首尾的阁主。

只是如今——

萧景琰踉跄着从榻上翻下,拨开一脸好奇的飞流,冲到房门口盛水的铜盆之前。

这——!

萧景琰震惊地看着水中人风流的桃花眼。

飞流跟过来,围着水盆看来看去。

“蔺晨?”

萧景琰喃喃地捂住眼。

“这也太胖了……”

——

经过几日兵荒马乱的折腾,蔺晨总算摸清了这交换身体的门道。十日中少则三次,多则五次,无论换过去还是换回来,皆是自睡梦中,毫无征兆。

第二次从这具帝王尊贵的身体中醒来时,蔺晨便发觉了埋在枕下的信。自己毕竟不过是一游手好闲的江湖人士,这位可是日理万机万人之上的真龙天子。萧景琰一封长信,洋洋洒洒近万字,列下上百条禁忌,事无巨细地将重要事项交代清楚,末了几乎是要挟蔺晨尽快将这怪力乱神的荒诞现状处理清楚。

蔺晨毫不在意,随手将信笺扔到一边。这心高气傲的小皇帝,真当自己无所不能?否则他一堂堂琅琊阁主,怎会被飞流小小一张符咒搞到窘迫至此?

然而说归说,朝还是要照常上。蔺晨顶着一张面瘫帝王脸,兴致勃勃地坐在皇位上,看着底下左丞右丞打得不可开交,时不时再煽风点火一下。

“右丞,你看这西北边疆动乱之事,可是有奸细反叛?”

西北边疆统领将军正是左丞之子,这话一出,两个年逾古稀的老丞相都跟火烧眉毛似地跳起来。

“陛下英明神武!”

“陛下明察!”

蔺晨坐在椅子上偷偷笑,想着这小皇帝换回来之后又得忙得焦头烂额。

他才没有愧疚,绝对没有。

————

萧景琰看着飞流手舞足蹈地上树掏鸟蛋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“小飞流——”

话没说完,一个鸟蛋直直砸在自己额头上。

“坏人!接住!”

萧景琰任命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蛋液,压抑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。

“飞流,我们现在不在琅琊阁,你不能——”

少年哪里能听进去这些,匆匆把剩下的鸟蛋揣进怀里,拉起萧景琰的手就跑。萧景琰被人拽得踉踉跄跄,那炙热的温度居然烫得久居人上的年轻皇帝微微一愣。

“集市!糖葫芦!”

少年扭过头来,亮晶晶又可怜兮兮地看着身后人。

萧景琰愣了愣,随后无奈地笑出来。

“好,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”

少年一声欢呼,兔子似地撒欢窜出去。

萧景琰看着少年上蹿下跳的背影,轻轻笑出声来。那些沉重的,根深蒂固的,如毒瘤般深埋在心底的庙堂之事忽然一瞬间烟消云散,只剩下微风,糖葫芦和一个大呼小叫的少年。

甚至连他也没发现,自己眼底那抹深情又眷恋的艳羡与温柔。

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

————

每逢十五,是大梁传统的祭祀之夜。三为小,六为大,闰双延,蔺晨这次醒来,正好赶上了最为隆重的祭祀典礼。

边疆战乱,人心惶惶,萧景琰本就忙得焦头烂额,被这隔三差五的交换更是弄得心神俱疲。蔺晨浑身僵硬着从御书房的梨花木桌上醒来,只觉这具身体有些酸软,抬起手来一试,果然发烧了。

啧,这小皇帝,竟然这般不会照顾自己。

蔺晨叹了口气,扶着额头头重脚轻地走出门去。

“陛下,”侍女在一旁悄声提醒,“到时辰换祭服了。”

蔺晨随口应了声,也不在意她们的动作,只管昏昏沉沉闭目养神。

等到身旁人都退下,他才疲懒地睁开眼来,视线懒洋洋往镜中一扫,竟然就这么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
祭祀讲究净、诚、灵。净为表,诚为里,灵则为阴阳调和,天地合一。按照习俗,萧景琰这一身祭服用月白的苏绣制成,飘逸如月上仙人,水中蛟龙。由于害怕龙气冲撞神灵,前襟用宝兰细线绣了整整一十六朵蓝田玉牡丹,衣角滚了同样颜色的祥云,遥相呼应,更衬出年轻帝王欣长俊朗的身形。

萧景琰一头乌发也悉数披散下来,末尾用缀着铃铛的丝带扎起,头顶月桂样式额冠。额前和双眼用染料做了装饰,一抹幽兰斜入鬓梢,万分妖艳悉堆眼角。

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……

蔺晨不由得看痴了。

那一瞬间,他承认自己是动了心的。

“陛下,吉时已到。”侍女轻轻叩了叩门。

一头冷水泼在脸上,蔺晨陡然间清醒过来。

美人又如何?

蔺晨缓慢地走在廊中,眼神清明而冷酷,恰到好处地遮掩住那一丝难以觉察的情感。

琅琊阁主闲云野鹤,游手好闲惯了,这隔三差五的冗繁政事都几乎要了他半条命,他蔺晨又怎么能受得了这天天被禁锢在深宫中囚牢般的生活呢?

似乎是为了遮掩些什么,他像需要迫切地得到首肯般,一遍遍否认着自己扎根的这具身体。

勾心斗角,玩弄权术,尔虞我诈,你死我活,这皇位坐得非但不好玩,光鲜之下还堆积着太多的尸骨和鲜血,将来倘若沾染了琅琊阁,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。

蔺晨这般想着,眼眸暗了下去。

看来,需要尽快从这滩淤泥中脱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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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预警:下篇大虐。

看过电影的姑娘应该知道,电影里两人为什么忽然不再交换身体了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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