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【楼诚】医院杂记 03

一个温柔的故事，HE。

第一人称描述楼诚，慎入。

一切错误都属于我，他们属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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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屋子里有四张病床，竖着排了三张，横着摆了一张。我父亲和明诚分别住在那并排三张的两边，中间隔了一个老先生，叫做梁仲春。

梁仲春年纪也大了，一条腿有点跛，所以不像在病房里闲不住的明诚，平日里很少出门。再加上过来看护他的是不怎么会照顾人的儿子，梁仲春的个人卫生……就很成了问题。

医院的味道本来就不好闻，消毒水闻久了会让人从胃袋里犯恶心。如今，又加上梁老先生散发出来的难以言说的臭味，我立刻就明白了明诚不愿意在病房里待着的原因。

明楼最近几天很是发愁。明诚的胃口不是很好，这几天在梁仲春味道的“熏染”下更是食不下咽，吃了就吐，眼瞅着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。他的精神也越来越差，甚至连睡觉时都紧紧地锁着眉头，一圈黑眼圈框在那双本来就硕大明亮的鹿眼外，更显得憔悴可怜。

明楼曾经悄悄地向我问过这个问题，奈何我这两天正好感冒，就是把榴莲放在我鼻子底下也没什么反应。我也实在是心疼明诚，和明楼一样变着法的从外面给他带些香甜可口的东西吃。

“来，阿诚，尝尝，这是袁姑娘煮的馄饨。”明楼把几个饭盒摆成一排，每个里面放了三四个圆鼓鼓胖乎乎的馄饨，又加了点汤，放凉，“你瞧，还热乎着呢。”

“有劳袁姑娘了，”明诚冲我虚弱地笑笑，“都怪我，老了，不争气。”

“哪有，”我又翻出来布兜里的那盒腌黄瓜条，“再佐点腌黄瓜，提提味。”

明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。

“他呀，就吃不惯那些个新式的榨菜，”明楼笑着接过去，给他切了一小条，再细细地切成丝，洒进饭盒里，“说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，就吃这个腌黄瓜条。你说说你，当初打仗的时候什么都吃，怎么老了嘴反而这么挑——”

“两位明先生也打过仗？”我有点惊讶，但是瞬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。因为我想起了那天在明楼眼里看到的波澜壮阔。

“对啊——”明诚长叹，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，刚刚恢复神采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，“国难当头……”

我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，真该打。

“别想那么多了，”明楼温柔而强势地把一饭盒小馄饨塞进他的手里，柔声道，“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
明诚却没了吃的兴致，拿起汤勺挨个戳了戳那些个白胖子，最终舀起一个送进嘴里。

“好吃吗？”明楼问。

“好吃，”明诚向我扯了扯嘴角，“袁姑娘的手艺真是——”

“哎哟，去个厕所……”旁边的梁仲春慢悠悠地从床上下来，连榴莲都闻不到的我瞬间被洗了个肺。

等我捂住鼻子看向明诚，他已经开始大吐特吐了。旁边的明楼心疼地给他顺背。

明诚直吐到只能呕出来胆汁和清水，浑身发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。明楼小心翼翼地给他喂了水，又用毛巾擦了擦嘴，把他轻轻地放倒在床上。

明诚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白，他挣扎着想起身：“袁姑娘，对不住——”

“哎呀呀我知道啦，您就别起来了！”我手忙脚乱地帮着明楼把他按在床上。

明楼有条不紊地服侍着明诚睡下，握着他的手，直到确定他睡熟了才长叹一口气，轻轻抽出手，走出了病房。

我有点不放心地追了出去，发现他走到了医院外，点起了一支烟。冬日的阳光斜着打在他的侧脸上，刻画出年轻时棱角分明的风度与气魄。

“啊，袁姑娘，”明楼瞅见我，冲我抱歉地笑了笑，“一烦心还是忍不住抽支烟，麻烦你别告诉阿诚。”

“对肺不好，”我点点头，“想点办法，少抽点烟。”

“是啊，”明楼吐出一口袅袅的烟，直上到北京冬日的湛蓝天空里，“得想想办法。”

后来我连着见明楼拿了各种各样的带着香气的东西回来，什么橘子啊薄荷啊，一连串地摆在床头，耀武扬威的。可惜味道还是不足，和梁仲春比起来终究是落了下风。

我也有点着急，到处和我原来的同学打听。结果正赶上一个家里有钱的，几年前眼瞅着国内风头不对跑到了国外，在国外做点小买卖混的风生水起，如今事态稍微平定了点刚回了国。听了我的需求嘿地一声就笑了出来。

“这好办，你跟我回趟家。”

我拎了一兜子叫做“熏香”的东西回去，据同学说这是洋人常用的清洁空气的东西，用法也简单，点着了就行。

“这个管用？”二位明先生崇拜地盯着我把熏香点着了放在床底下——医院不让见火，这要让护士看见了就完了。

“试试吧，”我调了调位置，确保护士在各个方向都看不见，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，“洋人的东西，谁知道呢——”

“5床！做检查去！”外面护士在喊。

“哎！来了！”我赶忙跑出去，一边跑一边感受到了身后两道崇拜的眼光跟随过来。

嘿，我还是有点小得意的。

等折腾完检查已经是晚上了，我到病房门口就遇见明楼正打开饭盒。

“明诚先生想吃晚饭？”我挺惊喜。

“是啊，”明楼笑的眼睛都没了，“刚跟我说饿了，我去买完饭回来，看见他又睡着了。现在就去把他叫起来，吃点东西再睡。”

“那熏香可管用？”

“嘿，袁姑娘，你真是神了！”明楼冲我竖起了大拇指。

哎呀，别提我有多得意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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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这个时候母上大人在煮小馄饨，但是我决定节食所以狠下心来没吃。

大写的饿饿饿饿饿饿ε(┬┬﹏┬┬)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