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【谭赵】辣椒与红油 19

金主老谭x穷医生小赵。

人物来自于《欢乐颂》，文章内容同原著毫无关系。

私设如山，感谢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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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。

赵启平低下头，看着穿着病号服的自己倒映在水中。

脚下的水是深红色的，看起来像血，但是却没有做手术的时候常闻到的血腥气。红色的水滴像雨一样落下来，沾湿衣襟，晕染开来一大片红。

赵启平觉得有些晕眩。

这样的血，好像在哪里见过……

病房，惨白色，医生焦急的脸，一声接一声的呼喊。自己的血顺着导管一点一点流出去，仿佛一并带走了全身的温度。他很冷，冷得连心脏都开始哆嗦起来。

赵启平跪坐在雨地中，黑发湿淋淋地粘在脸颊两侧，红色的雨滴顺着脸颊淌下来，遮住他晦暗不明的表情。

“赵启平。”

身后有个人唤了他一声，语调淡淡的，却冷漠而严厉。

赵启平浑身一僵，猛地扭过头去。

谭宗明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，举着一把长柄伞，将雨幕隔绝在周身之外。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，微微颔首，居高临下的俯视让他带了些帝王般不怒自威的气势。

这样的谭宗明看上去十分陌生，赵启平想，他原来都是会笑的。

睫毛垂下去，眉尖微蹙，眼角的皱纹堆起来。谭宗明将近四十的年纪，笑容里沉淀下太多年少轻狂时没有的东西，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成熟魅力。

可是，眼前的谭宗明敛去了烟火气，竟让他生生害怕起来。

“老谭……”

他伸出手去，试图抓住身前人的裤脚。

谭宗明冷漠地向后扯了两步，一甩手，将文件夹直直摔在赵启平眼前。

“你为什么背叛我。”

背叛？

赵启平没有听明白谭宗明的意思，但是他听明白了谭宗明的语气。

谭宗明不要他了。

“不——谭宗明！你听我解释！”

他仓皇地喊了一声，挣扎着伸出手去，可那人的衣角却在指尖一闪而过。谭宗明决然地扭了头往回走去，一丝留恋也没有。

“谭宗明——！”

赵启平抱着文件夹，孤零零地跪坐在雨幕中。雨似乎又下大了些，猩红的雨水渗进眼睛里，他双眼生疼，泪水也跟着流出来。

“谭宗明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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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平呻吟着睁开眼。

头疼得厉害，眼睛也跟抹了胶似地睁不开。一丝光亮顺着窗帘缝隙落在他脸上，看样子已经是中午了。

赵启平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，液体应该已经在他昏迷的时候输完了，只剩下手背上贴着的两块纱布。他穿上拖鞋踩在地上，脚下软绵绵的使不上力，一阵头晕目眩，又跌坐回去。

“咳咳——护士？”

他伸手按了床边的寻呼机，然而音乐响了一遍也没有人接起。他有些疑惑，又摁了一次，依旧没人答复。

这不正常，护士站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没人值班的。

赵启平又闭着眼缓了缓劲，撑着床头柜坐起来。

手机应该还在护士那里，得赶快要回来，说不定谭宗明……

他又想起昏迷时做过的梦，心下一凉，不愿多想，扶着墙慢慢走到门口。

护士站正对着电梯间，中间有一道手动的隔离门。赵启平一步一步蹭过去，发现护士站果然没人，倒是关闭的隔离门外吵吵嚷嚷的，一排一排的黑影映在磨砂的玻璃上，不知道有多少人挤在外面。

赵启平皱了眉，难道是有医闹？

他知道那些个小姑娘一定是应付不来的，忙拨了电话给门卫保安，哪知保安说已经将全部非值班人员调了过来，却仍旧控制不住事态。

什么人把事情闹得这么大？

赵启平挂了电话，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隔离门，打算跟着护士们一起控制一下场面。

门缓缓打开，无数长枪短炮的镜头黑洞洞地冒出来，仿佛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黑洞，贪婪地张开血盆大口。

 “——是赵启平！！！”

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，所有人都沸腾起来！

“赵启平！”

“真的是赵启平！”

“赵启平你为什么要把谭宗明的商业机密倒卖出去？”

“你赚了多少钱？有没有签保密协议？对于谭宗明的反戈一击有什么看法——”

快门和闪光灯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，挡成人墙的保安和护士瞬间拦不住群情激奋的人群。一个急红了眼的小护士推了一把赵启平，想将他推进门里去，谁知接连不断涌上来的记者生生阻断了隔离门的关闭，一个人更是死命地扯住了赵启平的胳膊，将他拽了出来！

“赵启平！请你回答我的问题！”

“赵启平！你对谭宗明的微博有什么看法！”

一个记者冲出重围，手机和话筒一齐戳到赵启平的鼻子底下。谭宗明的微博头像就是他本人，西装革履，对着镜头意气风发地笑。他平时顶多转发一些经济市场的预测和分析，每条微博最多不过两三百回复，然而如今，一小时前更新的内容却已经有将近五十万的回复和两千万的转发量。

赵启平大脑一片空白，他被人群推推搡搡地挤到正中间，恍惚在手机上看到自己沉睡的面容。

这张截屏他当然认识，是谭宗明的手机桌面。

“告密者。”

三个字阴惨惨地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着，赵启平反复看了三遍，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。

告密者？

为什么……？

他做错了什么——？

身后不知道是谁狠狠推了他一把，赵启平重心不稳，又被推搡到人群中央。闪光灯像雷雨夜的闪电一样一刻不停地闪烁，话筒横七竖八直直戳在他面前，所有人都在七嘴八舌地问，所有人也都在等待他的回复。

“赵启平，请你对此事做一个回应！”

“请回答！”

跳跃着的刺眼白光照得他眼前一片空白，赵启平仿佛水缸中一条濒死的金鱼，没有氧气，被掐着脖子吐出一个泡泡。

“我……”

霎时间，人群死寂一般安静下来。记者纷纷掏出录音笔和笔记本，捡到宝藏一样看着他。
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
人群再次炸开了锅！

“赵启平，请问你为什么说自己不知道？”

“你不知道你的泄密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吗？”

“你是在否认自己和谭宗明的关系吗？难道他不是你的情人？你们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吗？”

接二连三的问题在赵启平的脑海中炸裂开来，将他本就混沌的神志撕扯得七零八落。他惊恐地试图躲避那些几乎要吃了自己一般往上贴的记者，然而电梯间的人实在是太多，他简直就是落入陷阱的羊，被一群不吐骨头的贪婪野兽包围其中。

“让一让！！！你们不能这样！这样是违法的！”

保安和护士拼命地往里挤，试图将赵启平从人群中拉出来，却根本无法从人墙中找到一丝突破口。狭小的楼梯间挤满了上百号人，还有记者源源不断地从楼梯冲上来，精神抖擞地纵身挤入这场荒诞的闹剧。

忽然，一个破了音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吼起来！

“赵启平！你还我钱——！你做尽亏心事，将来不得好死！！！”

伴随着人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，人们纷纷扭头往后看去。一个急红了眼的男人狂乱地挥舞着一根钢棍，怒吼着冲着人群中心冲过来。

八卦记者虽无孔不入，却还是惜命的，眼看这男人已经失去理智丧心病狂，全部惊叫着四散奔逃，一瞬间竟然给那发疯的男人让出一条路来！
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
男人挥舞着钢棍劈头盖脸冲着赵启平砸过去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，赵启平想躲却再来不及。他往后退了两步，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挡在了身前——

一声尖锐的枪响！

行凶的男人晃了两下，倒在了地上。众人一片哗然，齐齐响枪声响起的楼梯口看去。

李熏然手里端着麻醉枪，带着一队防暴警察冲出来！

威风凛凛的小狮子怒目圆睁，身后跟着满面怒容的凌远。李熏然三步并两步冲过去，一把拽过赵启平护在怀里，冲天连放三枪，一声怒喝！

“我看谁还敢再动一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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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，然然和平平的闺蜜组真好吃_(:зゝ∠)_

真好吃……

好吃……

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