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骑在墙头,挖坑能手
如果不连贯就是因为有车屏蔽了,特殊时期大家理解一下,鞠躬!

【楼诚/蔺靖ABO】料青山 番外 霜雪天涯(下)

料青山番外  萧景桓x渝琛  一丢丢蔺晨x萧景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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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瞿阎王走进最里面的那间房中,萧景桓已经在门外等了整整七日了。

这七日里侍女仆从进进出出,一车一车叫不上名的珍贵草药源源不断往里送,偶尔有侍从端着一盆泛着腥味的血水出来,看得萧景桓心惊胆战。

“这——他流了这么多血?”萧景桓拉住人,声音都颤抖起来。

“血混进水里,人无大碍。”侍女柔声细语地解释,“逆天改命之事本就违背人常伦理,必要的苦楚是免不了的。”

萧景桓浑浑噩噩,一段话听得七零八碎,就最后“苦楚”二字清清楚楚。

渝琛……娇生惯养的皇帝陛下,想必是十分怕痛的罢?

他想起当时自己着了蔺晨的道后误将渝琛强要的那回,生性阴狠毒辣的大渝皇帝竟生生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了整夜,最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,第二日还起了高热,直到一月有余才渐渐养好身体。

连一次发热便要折腾这么久,这般逆天改命之后,怕是要病歪歪一辈子吧?

仿佛忽然有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攥了一把萧景桓的脾脏,疼得他浑身一激灵,打着哆嗦回过神来。绵绵密密的雪渣落在脸颊,萧景桓抬起手将其抹去,失魂落魄地看着雪水顺指缝缓缓流下。

“他是那般桀骜的人啊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等到第十日,瞿阎王才颤巍巍地从屋里踱出来。

萧景桓守在门口浅浅睡着,被推门带起的暖风一熏,迷迷糊糊清醒过来。

“怎么——瞿前辈?”

瞿阎王仿佛在这十日中陡然老了十岁,扶着拐杖颤巍巍立着,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也失了光彩。

“咳,累死老头子我了……”

萧景桓连忙凑上去扶着人:“劳烦前辈——渝琛可好?”

“没良心的小崽子!”瞿阎王横眉竖目地笑骂一句,“去看看他吧——捂热了再进去,他现在体虚,莫要再染了风寒。”

“前辈的意思是——”萧景桓又惊又喜,他匆匆抹了一把脸,尽数抹去了十余日的疲惫,“成了?!”

“我瞿阎王出手,哪还有不成的道理!”老爷子洋洋得意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,“想当年景琰——陛下亲征的时候——”

身旁略过一阵风去,瞿阎王一定睛,哪里还有人在。

————

萧景桓急着进去,又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意散不尽,一双手简直要插进火盆里。

旁边的侍女捂着嘴轻笑,把人从炭盆中捞出来:“这位公子可别烫坏了自己——拿着这个罢。”

萧景桓接手,发现是个小巧玲珑的金丝雀笼香炉,幽幽冷香从中散出来,奇异地让人静了心。

“香是凝神聚气的蕉叶龙涎香,驱寒补阳用的,公子和里面那位呀,都能用。”

“多谢多谢!”萧景桓忙不迭地鞠躬,乐颠颠地跑进里屋。

“渝琛——”

病者体虚畏寒,屋里被烧得宛如初春般温暖怡人,却一丝声息也没有,只有火烛毕剥作响。

“渝琛……?”

萧景桓小心翼翼地几步上前,看见床上人正沉沉睡着,双眸紧闭,脸色惨白,眼角那抹妖艳的桃红却又重新生机勃勃起来。

萧景桓笨手笨脚惯了,这次却硬生生放轻了动作,细细给人捏了一遍被脚。

似是觉察到了一丝凉意,床上那人又蹙着眉往被褥里钻了钻,细细白白一只手腕露出来,惹人怜爱的紧。

萧景桓笑着叹了声,轻轻执起那人的手来,生怕不小心捏断了似的。

“瞧瞧你,睡个觉也不老实……”

那人的手心却没有意想中的凉,反而是略带灼热的,萧景桓覆手摸上额头,不出意料地起了烧。

“怎么又起烧——”

萧景桓一句抱怨戛然而止,他愣了愣,难以置信地再次俯下身去。

没错,一股坤泽的香气自被中丝丝缕缕地溢出来。

似是牡丹浓郁而华贵的雍容香气,又带着一丝山林野樱的清甜味道,两种气味纠缠合一,迅速流淌过萧景桓的浑身血脉。

“啊……”

萧景桓仿佛一脚踏进了绵软的云端,连神志都跟着恍惚起来。他如同被情蛊蛊惑了神志,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去,一把拉开遮遮掩掩的被褥,顺着渝琛白皙而脆弱的脖颈,细细嗅着那仿佛令人着魔的味道……

“停!”

后颈一阵剧痛,萧景桓眼前一黑,直直趴在渝琛身上。

“真是不让人省心!”瞿阎王收回磕痛了的手,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龇牙咧嘴爬起来的萧景桓,“方才脱离了危险,身子骨又亏空太多,哪里经得住你这般折腾!”

萧景桓也知晓自己差点酿成大错,手心一片粘腻冷汗:“那香气好生奇怪,我闻着就跟着了魔似地,忽然便失去了神志——”

“废话!”瞿阎王重重哼了一声,“你在他身上下的那情蛊本因你二人皆为乾元体质而有所相克,如今我为他逆天改命,乾坤调和,情蛊的效用自然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
萧景桓一直挂念着床上人的安危,此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情蛊一事来。听闻至此,不由一愣:“那我岂不是——”

“我看你们这关系也好生奇怪,明明皆为乾元却中了情蛊,说天造地设吧却也不像,”瞿阎王大手一挥,下了结论,“老爷子也不管你们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了,无论你们之前倾心彼此也好,相看两厌也罢,下半辈子啊,是注定扯在一起分不开了——”

萧景桓直愣愣地扭过头去,看着床上人憔悴又不失妖艳的面容。渝琛一头乌发披散着,衬得脸颊愈发苍白如玉,眼角嫣红灼灼其华。

同他纠缠一辈子吗——?

萧景桓从没考虑过这件事,他一直觉得两人就是一对冤家,明明互相恨透了彼此,却为了这阴差阳错的情蛊牢牢绑在一起。分离不可,相爱不能,拉拉扯扯吵吵闹闹,这么多日子也就磕磕绊绊地过来了。

似乎……也没有那么令人厌恶呢?

不知在睡梦中梦到了什么,渝琛紧锁的眉头略略舒展些,他侧了身,无意识地冲着床边的热源挪了挪。

“萧景桓……”

萧景桓看着他在睡梦中的可爱样子,心里一软。他伸出手去,拂过那人耳边散落的一抹碎发。

“渝琛啊,你要是知道自己被弄成这副乱七八糟的鬼样子,肯定得气得昏过去吧?不过……”

清甜的花香愈发浓郁,萧景桓盯着床上人微微张开的淡色唇瓣,蛊惑般缓缓低下头去。

“不过我倒是挺开心的……”

————

一年后,梁。

“老子当初是瞎了眼,才会给你这种王八蛋种情蛊!”萧景桓在马车下暴跳如雷,哆嗦着身子瑟瑟发抖,“渝琛你可以把我从马车上赶下来,但是把老子的大氅还回来!”

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呀,”车上人幽幽叹了口气,慢声细语地捏起嗓子,“我今日身子不舒服,想穿厚些,萧景桓,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。”

想着那人肚子里的孩子,萧景桓一口气生生憋了回去,他扭头看了一脸身旁目瞪口呆的蔺晨和萧景琰二人,只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。

“媳妇,我知错了——”萧景桓上去扒着马车的门,瓮声瓮气地讨饶,“如今我们路过大梁,七弟——陛下和琅琊阁主亲自出城迎接,陛下在场,你就不能给我留个情面吗——”

“谁是你媳妇!”渝琛陡然一声暴喝,紧接着哐啷啷地一阵响,那人陡然变了调,“啊——”

萧景桓脸色骤变,三步并两步冲上马车:“谁叫你给老子乱动的?啊?伤了孩子怎么办?”

“还不是你气的?”渝琛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意,却还是逞着强厉声吼回来,“你整天就知道孩子孩子的——啊……”

“阿琛你怎么了?!”萧景桓立刻紧张起来,语调里都夹杂着一丝颤抖,“哪里疼?肚子不舒服?来我给你揉揉——”

车下过来迎接的蔺晨和萧景琰听着那两人在马车中鸡飞狗跳的吵闹,在寒风中凌乱不堪。

“蔺晨……”萧景琰一片空白地扭过头去,“那渝琛真的是兄长的坤泽吗……?”

“不知道啊……”蔺晨一头长发糊在脸上,面目僵硬,“这可能就是他俩的……相处方式罢?”

萧景琰却笑起来,目光柔和地看着那叮咣作响的马车。

“兄长他们……应该也是非常幸福的罢。”

 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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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料青山》的全文和番外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!感谢大家的喜欢。

不出意料的话十一月份会出合集,应该会收录《料青山》《ALWAYS》和蔺恶少系列的全部内容及未公开的四篇番外,感觉字数有点多,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喔_(:зゝ∠)_如果大家喜欢的话可能会再印一些明信片,既作写手又作画手的我真是太拼了……

十月份有个考试,先让我把考试忙完了嘛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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