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骑在墙头,挖坑能手
如果不连贯就是因为有车屏蔽了,特殊时期大家理解一下,鞠躬!

【蔺靖】江湖路远 (下)

《你的名字》中交换身体梗,乱七八糟的私设。

感谢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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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景琰自睡梦中醒来,发觉已是回到了自己身体之内。

他轻轻叹了口气,分不出是宽慰还是遗憾,撑着身体坐起,任由沉默不语的侍女为自己梳洗更衣。

登基七载,这本是无数千篇一律的日夜中最正常不过的一瞬,此刻竟让他品出一丝难以觉察的死寂来。

那短暂存在于蔺晨体内的生活仿佛自己年少时云淡风轻的美梦,同三两挚友一道吟诗煮酒枕流漱石,鲜衣怒马,意气风发。这是每个少年人都做过的梦,却随着重逾千斤的黄袍一同埋葬在先帝尸骨未寒的坟冢中。

年少时……

萧景琰扶住额头,伸手取过放在床头的信笺。这是他同蔺晨的约定,每日就寝之前将当日朝堂发生之事一一记录下来,以防萧景琰上朝时有疏漏之处。

疲惫的帝王细细摩挲着纸上金钩铁划的字迹,心绪烦乱。

这人一手书法倒当真是字如其人,出尘脱俗,丰朗飘逸,难为他用这隽着造化山水之灵的笔墨记录污臭的庙堂琐事了……

他细细翻阅下去,脸上逐渐露出欣慰之色。蔺晨好歹是堂堂一方琅琊阁阁主,朱笔圈评,条理分析,竟然做得有模有样头头是道,着实为萧景琰省去不少麻烦。

下次可得让御膳房随时备着些酒酿圆子,好好犒劳蔺晨才是。

蔺晨前几条尚且记录些要事,诸如边疆动乱,淮南旱灾之类,越往下事情愈发琐碎,七大姑八大姨全全上阵,什么哪家千金要嫁人,皇长兄今日又纳了几位妃嫔,明明是些平常到有些下流的鸡毛小事,蔺晨竟然一一一板一眼标明了批注。

“御史千金同尚书之子联姻——便如同黄大仙遇见貂,沆瀣一气,臭味相投。”

“皇长兄精神矍铄,老当益壮,蔺某佩服,自愧不如。”

“呸!”萧景琰笑骂着将信笺放在火上,“什么乱七八糟的——尽是些污秽之事。”

他嘴上这般说着,脸上却不自觉地晕出一片红霞。

————

“小飞流,有没有想我呀——”

蔺晨扯着飞流的两边脸蛋往外拽,任由蹂躏的小少年早已习惯蔺晨最近的反复无常,死气沉沉地拍开大魔头的手。

“糖葫芦。”

“敢跟我讲条件?”蔺晨“啧”地叉了腰,“不许吃糖葫芦,坏牙。”

飞流一下子瞪圆了眼,张牙舞爪扑过来,怒气冲冲地揪着蔺晨的头发。

“坏蛋!答应的!”

“谁答应你了——哎呦小祖宗,别揪别揪——”蔺晨逃难似地护住自己的宝贝头发,“答应你的不是我,是萧景琰!”

或许是心智不全的缘故,少年在另一些方面反而天赋秉异。此刻他也不过是愣了愣,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解释,随后继续扑上去。

“萧景琰好!蔺晨大坏蛋!”

“别别别——”

忽然,人声自门外悠悠响起来。

“你们真是好兴致呀——”

蔺晨和飞流气喘吁吁地停下来,横眉怒目地看着门外不速之客。

“闭嘴!”

梅长苏轻摇折扇掩了口鼻,眉目舒展如山间松风,怅然而劲朗。

“你们怎忒不讲道理,把怒气发泄于一无辜之人身上。”

“上回战役中你伤了肺腑筋脉,不好好调理,没事跑到我这里作甚。”蔺晨气哼哼地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,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说吧。”

“在下这次的确无事可求,”梅长苏在蔺晨对面坐定,俯身拾起茶杯,“只是来告别的。”

“告别?去哪儿?”

“西北边疆。”

“边疆——?”蔺晨愣了一瞬,“边疆有什么好的,哪里能养伤,鸟不拉屎的偏僻地方,连年征战不说,连粮食都——”

梅长苏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消失了,也不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眸中氤氲着湖光秋月,静水飞霜。

蔺晨瞬间就明白了。

“你又要去前线??!”他陡然提高了声调,桌子被撞得叮咣作响,“你疯了?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骨,到那里就是送死去的!”

“一副皮囊而已,有什么值得留恋的。”梅长苏也不看他,只是自顾自地斟起茶来,“边疆死伤惨重,形势危机,国有难,我又怎能袖手旁观?”

蔺晨却不吃这一套,一把拽住梅长苏的手。

“谁逼你的?”

“自愿而已。”梅长苏低下头,神色淡淡。

“不可能,若没有皇帝谕旨,你怎么——”

蔺晨猛然噎住,大脑一片空白。

“是——萧景琰?”

“是我毛遂自荐,陛下不过是麾下无人,不得已而为之,”梅长苏笑了笑,转而安慰起蔺晨来,“生当人杰,死亦鬼雄,我梅长苏死得其所,也算不枉此生。”

蔺晨却再也听不进,一甩手吼回去:“酒囊饭袋那么多,你又是他青梅竹马,为何偏偏让你死而后已才罢休?你身为长林军统帅,若——若—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,岂不是军心大乱,三万精兵后继无人?!”

“蔺晨,我心意已决,你不必再劝,”梅长苏安抚地拍了拍蔺晨肩膀,眼神一片柔软。

蔺晨死咬牙关,心中却乱成一片。

萧景琰……

竟是萧景琰……

他竟残忍至此——

————

萧景琰再次从帝王躯体中醒来时,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前些次蔺晨放置枕下的信笺不见了,只留下一片冰冷空白的锦帛。

他尚未起身,门外却传来左右丞一声接一声的呼喊。

“陛下!陛下!求陛下三思啊——”

萧景琰心中一震,踉跄着下榻,随手扶住身边的侍女。

“他们所来何事?”

“奴婢不敢说……”

“说!”

“怕是为——陛下撤除梅将军西北统帅一事……”

撤除西北统帅?

萧景琰神色一片茫然。

边疆局势危急,梅长苏主动请缨带兵出征,自己再三劝阻后却敌不过文武百官的哀求,不得已任命其为西北统帅。

君命难改,岂是旁人三两言语能左右得了的?

那便是——

蔺晨——

萧景琰心念电转,瞬间将前因后果捋了个大概。

蔺晨在我身体之内时,将这皇命废了?

他为何——

蓦然间,萧景琰瞥见几案之上一张被砚台压死了的纸。

他扶过去,颤抖着展开。

萧景琰:

吾不屑鱼龙漫衍,志在逍遥。人行双道,终为殊途,只求再无交集,再不相见。

蔺晨

“陛下?”一旁宫女不敢偷窥纸上内容,见他颤抖得厉害,忍不住在一旁悄悄提醒。

“他竟当我是这种人……”

萧景琰喃喃地攥紧了纸。

“竟当我是这种——”

他惨淡地笑笑,挥手摆开了侍女的搀扶。

“朕一人背这骂名,也算值了。”

说罢他推开门,轻声唤门外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起身。

“陛下!万万不可裁撤西北统帅啊!若无梅长苏这般大将军镇守西北,边疆必会大乱啊!”

萧景琰眼眶一热,强忍泪水,俯身扶起两位丞相。

这般简明的道理,蔺晨却看不清啊。

“君命难改,朕裁撤梅将军心意已决,”萧景琰惨淡地笑起来,“朕有更好的人选。”

————

蔺晨有些惶恐。

他那日一时气急,改了皇命留了字条,同那人发誓再不相见。本以为萧景琰会龙颜大怒,待自己再次交换回去之后狠狠痛骂自己一顿。谁知,那却真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。

毫无征兆地,他再也没有从那年轻帝王的身体中醒来过,两人便这么再无交集。

他前些日尚且有些扬眉吐气,皇宫囚牢中终日盼着的逍遥山水生活终于回来了,蔺晨可算是游遍山川名水,好好享受了一番。可是等月余日子过去,他再看山水美人,却隐隐索然无味起来,心中那份惶恐愈发作乱,搅得他寝食难安。

为何……两人便这样断了联系呢?

两月过去,他终于忍不住,翻遍琅琊阁藏书,却始终寻不到这身体交换的秘密。

三月过去,他亲自跑了趟金陵,拜会安心养病的梅长苏。

“你可知萧——陛下是否在宫内?”

“你不知?陛下三月前便下淮南巡查旱灾去了。”

“三月前?——”蔺晨掰着指头数,可不就是自己同他最后一次交换身体之后?

“你可确定陛下当真去了淮南?”他抓着梅长苏的肩膀摇,“那陛下派谁镇守西北去了?”

“这皆是内务府的消息,陛下心意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,”梅长苏一脸莫名,“至于西北统帅——陛下说是蒙挚将军罢?”

蔺晨莫名松了口气,喃喃捂住眼。

“幸亏……”

“幸亏什么?”梅长苏也是聪明人,转瞬反应过来,“你当是陛下御驾亲征——怎么可能?”

“但愿是我胡思乱想罢,”蔺晨缓缓坐下,背对梅长苏倚在门框上,“且让我留宿一阵,待陛下南巡归来,我同他请了罪便走。”

“你——哎……”梅长苏不知他秘密,只以为是蔺晨当时为救自己一命上书萧景琰,惹得陛下龙颜大怒,如今忽然开窍知错,来金陵认罪来了,“却也有我的不对——罢了,我同你一道等,如今江南旱情缓解,不出月余,陛下应该便能归来了。”

————

九月十五,信使归传,西北大捷。然帝御驾亲征,秘而不宣,伤重不治,崩。举国哀。

同年,琅琊阁散,阁主蔺晨不知所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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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是有一个HE结局的hhhhhh

只是感觉自己这篇写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,就不放出来啦

推荐大家去看《你的名字》!重拾了老夫的少女心啊【捂胸口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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