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骑在墙头,挖坑能手
如果不连贯就是因为有车屏蔽了,特殊时期大家理解一下,鞠躬!

【楼诚】医院杂记 07

一个温柔的故事,HE。

第一人称描述楼诚,慎入。

一切错误都属于我,他们属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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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,好的不灵坏的灵。我祈祷了半天的愿望终究没实现,明楼没睡多久就醒过来了。

他本身睡得就不踏实,翻来覆去的,还动不动就叫两声阿诚。我拿着毛巾一遍又一遍地帮他把虚汗拂去,结果突然被他拽住了手腕。

“阿诚……阿诚!”明楼挣扎地从梦魇中醒来,仓皇而无助地喊着明诚的名字。

“明楼先生,是我,我是袁棽棽呀。”我安抚性地拍了拍明楼死死攥紧的手,“别担心,明诚先生没事的。”

明楼急促地喘气,沉浸在往事中的空茫眼神慢慢对焦,无意识间显露出的脆弱神情也渐渐恢复平静。

“袁姑娘啊……麻烦你了,阿诚呢?”

“呃……”提前准备了一肚子谎言的我,在面对明楼时突然没有了出口的勇气,“他……就是出去一趟——很快就回来……对!很快就回来!”

“出去?”明楼皱眉,挣扎地坐起身,“他去哪里了?”

“哎明楼先生——你快躺回去!”我赶忙把他按回床上,“你的烧还没有退,先不要起来。”

明楼拗不过我,只好乖乖躺下:“阿诚——”

“阿诚说给你买点好吃的去,我拦不住,只好留在这里照顾你。”我也有点火大,这一个两个都跟小孩子似的,倔。

“这样啊,”明楼疲惫地叹口气,“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,自己认定了要做的事,就没人能劝动过。”

“没事的,”我担心他情绪波动大,一会又烧的厉害,“明诚先生说他很快就回来,你要信任他。”

“信任他?”明楼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,低笑,“他是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,也是最不放心的人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明楼转过头看向窗外,幽幽长叹:“明知道他会把每件事都做得完美,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他不能平安归来……他每次跟我怄气的时候就会说‘拼了我这条命’,唉……他以为我担心任务失败,却不知道在我心里,他的命才是最最重要的啊……”

我顺着明楼的目光远眺,窗外冬日迷蒙,一缕孤烟直入天际。

那一刹那,我看到了纷飞的战火,疮痍的国土,四散惊逃的百姓,和拼死呼告的勇士。

“明楼先生……说的是抗日时候的事吗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
长久的静默。

“袁姑娘,”明楼又转回头来,“愿意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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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在北京冬日的街道上缓缓地走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了。抗战胜利后被当作汉奸唾弃,文革时又被漫无止境地批斗和打骂。好不容易熬过这一切,又因为不争气的身体住进了医院。

如今他走在大街上,没有迎来熟悉的明枪暗弹、尔虞我诈和拳脚相加,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希望的友好笑容,这让他很陌生,很陌生。他习惯潜伏在一个充满危险和敌意的世界,可是当梦寐以求的和平和幸福真的来临,他又开始惶恐不安了。他发现时代终究抛弃了他。

是这样的吗?

明诚的视野渐渐模糊,他想呼喊,想大叫,想逃跑。他伫立在人流中央,又仿佛潜入了深海。耳边的嘈杂逐渐远去,他听见了自己鼓噪的心跳。

一下,两下。

我还活着。他想。

抗战胜利了,文革结束了,我还活着,我还好好地活着,我还在替千万万的同胞忠魂活着。

我还……

和大哥一起活着。

……大哥……

——大哥?

大哥!!!

明诚猛地从幻觉中惊醒,他从深海一下子冒出水面。他大口地喘息,饥渴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。冬日的阳光并不耀眼,却刺的他眼角生痛,泛出泪水。

“嘀——”汽车的鸣笛声将他拉回了现实,他扭过头去。

“喂——你怎么不走!别挡道!——先生?你没事吧?”车主似乎看见了明诚的泪水,有些担心地想要上前查看。

“没事……小伙子,我没事。”明诚抬起手抹了抹眼角,笑出来,“对不住,我这就让一下。”

他慢慢地走到马路一边,继续向前。抬起头,看着铁灰色天空悬着一轮希望般明亮的冬日,明诚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。

呵,这个世界多美好。还有大哥在等着我。

他加快了步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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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了一个很长很长的,关于伪装者的故事。

我沉浸在那个故事里,看着明楼一枪击穿了明诚的肩膀,看着明镜倒下时不甘闭上的双眼,看着明台撕心裂肺地吼叫,却依旧阻挡不了火车疾驰而去的命运。

不知何时,我已泪流满面。

明楼掏出手帕,轻轻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:“袁姑娘,这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我点点头,又摇摇头:“是过去了,但是对于你呢,对于明诚先生呢?”

明楼愣了下,正想说些什么,却被门口塑料袋的窸窣声打断了。

明诚回来了,鼻尖冻得通红,脸上却洋溢着孩子般明朗的笑意。

“大哥,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!”

明楼以老年人少有的矫健步伐蹦下床冲到门口,也不管带回来了什么,拉起明诚的双手就开始哈气。

“怎么这么冷!不是带了手套吗?”

“是带了啊,谁想到外面这么冷。”明诚嘻嘻地笑,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,“烧退了吗?啊?怎么现在就下床!”

“好好好。”明楼任他把手伸到额头上量体温,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,“咱俩一起上床上躺着去,怎么样?要不挤一张床算了,我还能帮你暖暖。”

“老流氓,”明诚见他烧退了,也松了口气,红着脸笑起来,“小心袁姑娘笑你。”

我看着他俩一齐扭过头来冲我笑,也终于绷不住地笑出声来。

还好他们还在一起。

这一切啊——看来是真的过去了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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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章改了好久,希望能写出一点自己想表达的意思。

本来还想写一个阿诚肺炎复发的情节,后来觉得有点多余了,就删了。

下章完结!之后会有个番外吧~

然后假期还有好久啊~是开个蔺靖的坑呢,还是凌李呢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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