涉皑

【楼诚】医院杂记 06

一个温柔的故事，HE。

第一人称描述楼诚，慎入。

一切错误都属于我，他们属于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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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住院的是明诚，但是我发现明楼的身体也不是很好。

明诚的肺炎时好时坏，于是捎带着明楼晚上也不得安睡。甚至当床上那位因为药的安眠效用沉沉睡去后，明楼也总是担惊受怕地倚在一旁的椅子上囫囵一觉草草了事。

我曾见过明楼以上厕所为借口到病房外偷偷就水喝药，我问他是什么药，他总是含糊其辞敷衍了事。

“止痛药。有点头痛，没大事，”他朝我虚弱地笑笑，“谢谢袁姑娘担心，还是麻烦你别告诉阿诚。”

这个和上次那个抽烟的事可不一样。我再怎么说都是个有原则的人。所以在思前想后之下，还是大义凛然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明诚。

明诚的脸色立刻就黑成了锅底。他颤巍巍地站起来，非得扶着墙站着等明楼回来。

“哎呀，明诚先生，你这不是虐待自己吗！躺下等他回来也是一样的！”我又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了。

“不行，这是原则问题。我必须认真和他谈一谈。”明诚死死盯着门口。

我看他眼眶又开始泛红，实在是非常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。

明楼一回来就被吓得不轻：“阿诚你怎么下床了？刚做了个检查，医生不是要你卧床休息吗？赶快回床上躺着！”

“明楼。”明诚的声音很沉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哭腔。

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见明诚叫明楼的全名。

“阿诚……？”明楼显然没有搞清楚状况，扭过头来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。

我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板里。

明楼瞬间明白了：“阿诚你听我解释——”

“你把我的命当命，就不把你自己的命当命了吗？”明诚死死咬着下唇，声音哽咽，“复发多久了，说。”

“阿诚！”明楼真慌了，三步并两步冲上去，“有话好好说，你听我解释，啊，来先回床上去，地下凉。”

我实在看不下去了，自己跑出了病房。

直到夕阳西下我才敢战战兢兢地往回走，探头进去，发现明楼坐在靠窗的凳子上，握着躺在床上的明诚的手，两个人正絮絮叨叨地说话。

这是都解释清楚了吧！我叹口气，从墙角溜进去。

啊？你问我为啥溜？我怕明楼揍我呀！

然而事实证明，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
第二天明楼就发起了高烧，整个人都烧糊涂了。嘴唇惨白两颊凹陷，脸色却是异样的潮红。

另外一张床的病人昨天刚好出院，护士便顺手把明楼安排在那里打点滴。

就跟换了个角色似的，明诚开始一趟趟跑水房，拿毛巾给明楼擦汗，量体温，找护士换点滴。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，便在旁边适时地搭把手。

除了精力有点不足外，明诚做这些还是十分顺手的。我看着他熟稔的动作，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：

“明诚先生……原来经常照顾明楼先生吗？”

明诚愣了下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：“我原来……是他的秘书，他的起居生活都是我一手照料的。”

“原来一直是明诚先生做家务啊，难怪先生养花也养得好。”我怕他情绪失控，没话找话。

明诚却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，低着头，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：“他原来经常头痛，要吃很多阿司匹林才能缓过来。我看着他，难受，也无可奈何，因为这是任务需要。后来啊，抗战胜利了，新中国成立了，他这毛病也就渐渐好了……谁知道——”

突然，病床上的明楼不安地挣扎起来，虚汗顺着他的脸颊滚落，眼皮颤动着却陷在梦魇里无法醒来。他挣扎地抬起手臂，仿佛在找寻什么人。

明诚慌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，一遍又一遍地说：“大哥，大哥……我在。”

明楼似乎是听到了明诚的声音，在睡梦中也轻轻扯了下嘴角，喃喃：

“阿诚……别怕。”

明诚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。

等到明楼重新陷入了熟睡，明诚轻轻地把他的手放了回去，细致地掖了掖被脚。确定没有差错了，他沉默地站起身来。

“明诚先生？”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。

“不补充体力的话好的会更慢，”明诚窸窸窣窣地把病号服的外套和外裤脱掉，换上自己的衣服，“我去买点吃的，劳烦袁姑娘照顾一下大哥。”

“不行！”我急得站起来，“要去也是我去！你身体还没大好，怎么能现在就随便出去——”

“袁姑娘。”明诚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，疲惫而温柔地笑笑，“大哥的口味，我最熟悉了，再有——”

我眼角泛酸，仰起头死死地盯着他。

“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，我们怎么会输在这里呢。”他眯起眼笑，阳光一样。

我知道拗不过他，仔细看着他把帽子围巾手套一一戴上，又把医院的固定电话号码留给了他，千叮万嘱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街边的电话亭打电话联系我。

“好好好。”明诚耐心地听我一件件事说完，又回过头去摸了摸明楼的额头，“温度降下来了，到今晚恐怕还是得反复一次。袁姑娘，劳烦你看着点滴，没液了就找护士。如果大哥想去厕所，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又不方便，麻烦你拜托梁仲春先生的儿子——”

“好好好。”这次是轮到我耐心地听着他一件件事说完了。

我沉默地看着明诚年迈却依旧笔挺的背影消失在医院楼道的拐角，转身回到病房，坐在明楼床前数点滴。

有点发愁，明楼要是醒了，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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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倒计时......再有那么两三章吧？

爬了盾冬坑，决定去吃点粮。

坚持看文的姑娘都是小天使(づ￣3￣)づ╭❤～

下章虐一下？哦你们知道我是虐不起来的，毕竟我是撒糖小能手。